邓小平和金日成四十多载的深厚情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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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4年7月8日,朝鲜劳动党中央委员会总书记、国家主席金日成逝世。噩耗传来,90岁高龄的邓小平当即致唁电高度评价金日成的一生“是为朝鲜民族解放、人民幸福献身的一生,也是为缔造和发展中朝友好奋斗的一生”。电文中“深感痛惜”,“亲密的战友和同志”,“ 最深切的哀悼”,道出了这两位党和国家领导人交往长达40多年罕见的革命友谊。

首次会面后共商大事

邓小平和金日成的首次会面是在1953年11月12日。这天下午3时整,一趟专列缓缓停靠北京车站。身材高大、身着黑呢大衣,头戴黑礼帽的朝鲜劳动党总书记、内阁首相金日成走出车厢,与前来迎候他的中国党政领导人周恩来、彭德怀、董必武、邓小平等一一握手。此次金日成一行应邀访问中国,是在7月27日朝鲜停战协定签字以后,中朝两国战后重建为进行经济及文化合作协定而前来的。

关于接待金日成一行,作为政务院副总理的邓小平直接参与了领导。在迎接金日成一行后,他于11月13日下午陪同毛泽东等会见了金日成一行,晚上又出席周恩来举行的招待宴会。从14日至22日,邓小平白天出席中国政府代表团同朝鲜政府代表团进行的多次会谈。晚上,又出席毛泽东主持召开的中央书记处扩大会议,讨论同朝鲜签订经济及文化合作协定的问题。22日晚的中央书记处扩大会议,决定次日签字的中朝经济及文化合作协定。

11月23日,邓小平出席了合作协定签字仪式。装饰得富有中国色彩的宽阔大厅里,毛泽东等和金日成所率的朝鲜代表团成员并肩站立。两国代表坐在宽大的长条桌前签字,邓小平站在一侧静静地注视着现场。签字仪式结束以后,他出席了毛泽东举行的招待宴会。第二天,他又出席了朝鲜驻中国大使馆临时代办招待金日成一行的宴会。25日,他和周恩来等到车站为金日成一行离开北京回国送行。12月9日下午,他出席中央人民政府委员会第29次会议,会议通过《中华人民共和国和朝鲜民主主义人民共和国经济及文化合作协定》。

时间不知不觉地过了5年,1958年11月下旬,金日成率领朝鲜政府代表团访问中国。25日下午,邓小平和刘少奇、周恩来、陈云等陪同毛泽东在武汉会见并宴请了金日成一行。第二天下午,他和刘少奇、周恩来、朱德等参加了毛泽东同金日成的第二次会谈。晚上,还出席了欢迎宴会,随后一起观看武汉市楚剧团、汉剧团、四川省川剧院的演出。27日,他和刘少奇、朱德等到武汉机场为朝鲜政府代表团前往广州访问送行。

进入20世纪60年代,随着中朝两国友好关系的发展,已经进入以毛泽东为核心的中央领导集体的邓小平和金日成的直接交往也多了起来。

1960年3月21日晚,邓小平和周恩来等在刘少奇处开会,讨论和朝鲜等国签订友好同盟互助条约问题。5月21日下午,邓小平和周恩来陪同前来中国访问的金日成乘飞机到杭州。晚上和刘少奇、周恩来等参加毛泽东同金日成就四国首脑会议流产后的国际局势问题进行的会谈,两党两国领导人取得了共识。

进入1963年,中苏两党关系加剧恶化。4月3日下午,邓小平出席毛泽东主持召开的政治局常委会,讨论苏共中央3月30日的来信。会议决定由邓小平负责,起草一个全面阐述中共关于国际共产主义运动总路线系统观点的复苏共中央信。

为了集思广益,4月29日,邓小平和康生、彭真等商讨赴朝鲜参加中朝两党会谈的有关问题。5月2日至4日,邓小平和康生等到达平壤后马上就同金日成举行了会谈,介绍国内外形势,讨论了复信稿的内容。5月6日上午,回到北京的邓小平主持召开中央书记处会议,先是介绍了访问朝鲜的有关情况,然后继续讨论对复信稿和中苏两党会谈问题。5月27日下午,邓小平和刘少奇等同回访我国的金日成举行了会谈。

6月12日,邓小平出席刘少奇主持召开的中央政治局会议,经过和朝鲜等兄弟党的反复磋商,会议通过了给苏共中央3月30日来信的复信,题目定为《关于国际共产主义运动总路线的建议——中国共产党中央委员会对苏联共产党中央委员会一九六三年三月三十日来信的复信》。邓小平说:这个文件,恐怕是搞文件以来最费力的一篇东西。搞了近70天。性质也不同于其他所有的文件,是个纲领性的文件。

接到中共中央6月的复信,苏共中央于11月29日又来信。

1964年2月29日上午,邓小平和毛泽东、刘少奇同内部访问的金日成会谈。邓小平向金日成介绍了中越两党会谈的情况,并就中共中央给苏共中央再次复信一事征求金日成的意见。下午,他出席刘少奇主持召开的中央政治局扩大会议,讨论中共中央对苏共中央的复信稿。3月1日复信发出,就苏共中央在来信中提到的中苏边界、援助、苏联专家、中苏贸易和停止公开论战等5个问题作出答复。3月5日晚,邓小平和毛泽东、刘少奇同金日成继续进行会谈。

根据毛泽东指示,在邓小平直接领导下,1963年9月至1964年7月,中央反修文件起草小组陆续写出了9篇评论苏共《公开信》的文章,后通称为“九评”。

难忘的朝鲜、东北之行

1961年7月10日至13日,邓小平参加了接待金日成率领的朝鲜党政代表团的工作。会面时,邓小平和刘少奇、周恩来等同身着西装的金日成热烈交谈着,表达了两党、两国领导人亲密无间的兄弟情意。

9月7日,邓小平召集有关人员开会,研究中共代表团应邀参加朝鲜劳动党第四次代表大会的有关问题。9日,邓小平率代表团(成员为康生、伍修权等)赴朝鲜参加朝鲜劳动党的盛会,这是他第一次访问朝鲜。

9月10日,他在中共代表团驻地同金日成举行会谈,随后出席了中国和朝鲜互换友好合作互助条约批准书仪式。11日,他率代表团出席朝鲜劳动党第四次代表大会的开幕式。次日出席朝鲜劳动党第四次代表大会,并代表中共中央在大会上致词并宣读贺电。13日赴开城参观访问,14日返回平壤。15日,参观平壤综合纺织工厂和平壤缫丝工厂。17日,参观朝鲜著名的农业合作社青山里农业社。18日上午,参观朝鲜最大的钢铁基地之一黄海钢铁厂。下午,出席朝鲜劳动党第四次代表大会闭幕式。19日上午,出席在平壤市举行的庆祝朝鲜劳动党第四次代表大会的群众大会并讲话。晚上,出席朝鲜劳动党中央举行的宴会并讲话。20日至24日,率代表团先后赴元山、金刚山、咸兴、熙川等地参观访问。26日,离开平壤回到北京。首次访问朝鲜,在一个国家访问参观17天,这在邓小平出访世界各国中是罕见的。

1964年9月11日,金日成等一行30余人抵达安东,下午抵达沈阳,开始了东北之行。邓小平以及伍修权、宋任穷等东北局、沈阳军区、辽宁省、沈阳市负责人到车站迎接。到北陵休养所后双方互致问候,邓小平转达了毛泽东和其他中央领导同志对金日成的问候,宋任穷表示热烈欢迎金日成到东北来访问。同日,邓小平在沈阳与金日成进行会谈。邓小平谈到了东北和全国工业建设的情况和问题及我国第三个五年计划的情况。接着,又商谈了两国经济建设方面的问题。

金日成表示这次到东北访问,主要是为了实现毛主席的嘱托,和东北的同志多见面,加强联系。他简要介绍了当年朝鲜农业生产的情况和金一同志访问罗马尼亚的情况。他认为我党对罗马尼亚的方针是正确的。

9月12日上午,金日成一行在沈阳参观辽宁工业展览馆一个内部馆和一一二厂。下午,邓小平同金日成等7人会谈,主要谈对国际军事形势的估计和建立三线的问题。金日成表示完全同意毛泽东和中共中央对形势的看法和采取的对策,他也谈了朝鲜的准备和安排。13日上午,金日成参观了四一○厂、一一一厂和沈阳重型机器厂。14日,邓小平专门陪同金日成参观了鞍山钢铁公司。在火车上,鞍山市委第一书记王鹤寿向金日成介绍了鞍钢的情况。到鞍山后看了初轧厂、冷轧厂、薄板厂和无缝钢管厂。金日成对薄板厂和无缝钢管厂很感兴趣,参观时不时地询问一些情况。金日成当天下午回到沈阳,邓小平同金日成再次进行交谈并共进晚餐。

几天后,金日成主动对宋任穷说:小平同志是党的总书记,工作很忙,你们的国庆节快到了,需要他处理的事情更多,不用在这里陪我了,请小平同志回北京吧。宋任穷向邓小平转达了金日成的意见,于是,邓小平就在沈阳同金日成道别,返回北京。

1964年10月14日至15日,赫鲁晓夫突然被解除苏共中央第一书记、苏联部长会议主席的职务。针对这一突然事件,16日下午1点这个很少开会的时间里,邓小平出席毛泽东主持召开的政治局常委会议,议论赫鲁晓夫下台及对策。此后,党中央、毛泽东决定由邓小平等赴朝鲜,将中共的意见和建议12个社会主义国家派代表团参加十月革命庆祝活动的想法转告给金日成。

10月30日晨,邓小平乘飞机前往朝鲜平壤。下午同金日成等举行会谈。31日上午同金日成举行单独会谈,下午乘飞机回到北京。11月1日,他在毛泽东主持召开的政治局常委会议上汇报了同金日成会谈的情况。

11月7日晚,赴莫斯科参加十月革命47周年庆典活动的中共代表团在苏联方面举行的国际招待会上,受到苏联国防部长的严重挑衅。消息传到国内,邓小平非常气愤。8日晚上,邓小平和毛泽东、刘少奇会见了从朝鲜赶来的金日成,双方就赫鲁晓夫下台原因、苏共新领导人主要人物、苏共新领导人今后政策走向等问题坦诚交换了意见(16日双方进行了第二次交谈)。

10日晚,邓小平出席毛泽东主持召开的政治局常委会议,会后遵照毛泽东指示,将会议内容归纳整理,以电报形式发给代表团,提出坚决拒绝讨论召开兄弟党国际会议,声明我们绝不参加苏方下令在12月召开的筹备会议,并将相关情况向在北京的金日成通报。

1965年3月11日,邓小平出席毛泽东主持召开的政治局常委会议,讨论苏共中央3月1日至5日在莫斯科召开的共产党和工人党代表协商会议的情况和拟以《人民日报》、《红旗》杂志编辑部名义对该会议发表评论文章等问题。此后,他主持召开书记处会议,出席政治局扩大会议,讨论通过评论文章《评莫斯科的分裂会议》稿。

3月14日,邓小平和彭真前往平壤,征求金日成对《评莫斯科的分裂会议》稿的意见。15日回到北京。16日,他主持召开中央书记处会议,介绍访问朝鲜会见金日成的情况,进一步讨论《评莫斯科的分裂会议》稿。20日、21日,他主持召开中央书记处会议讨论定稿。23日,《人民日报》发表了该文。

逆境中的兄弟般关爱

1966年5月“文革”的狂风恶浪,使邓小平从中国政坛上消失了。1973年2月才回到北京。1975年1月开始,邓小平担任党中央副主席,国务院第一副总理、军委副主席兼总参谋长。在毛泽东、周恩来支持下,他于2月实际上开始主持国务院日常工作,7月主持党中央的日常工作。

4月18日至26日,邓小平接待金日成率领的朝鲜党政代表团,并举行了4次会谈,就两党两国关系、国际形势、朝鲜半岛形势和南北朝鲜统一等问题交换意见。

4月18日下午5时,毛泽东在中南海会见了金日成,邓小平陪同会见。毛泽东说:“我今年82了,快不行了,靠你们了。”说着用手指了指在座的金日成和邓小平等人。“我不谈政治,由他来跟你谈。”毛泽东一边说着,一边笑着指向邓小平,“此人叫邓小平。”金日成说:“我们很早就认识了,他做过很多工作,是老朋友、老同志了。”毛泽东重复地指了指:“他会打仗。”

话音刚落,金日成马上补充说:“不但会打仗,而且会做政治工作,进行思想斗争。”谈到这里,金日成多少有点感慨地说:“是啊,我们很清楚他。我和邓小平副主席10年没见面了。”毛泽东不以为然地说:“红卫兵整他,现在没事了。那个时候打倒了好几年,现在又起来了。”“很好,我们欢迎!”金日成高兴地说。毛泽东又说:“我们要他!”口气肯定而又坚决。

陪金日成会见之后,邓小平向毛泽东单独反映了自3月初以来江青、张春桥等大反经验主义的问题,表示不同意关于经验主义是当前主要危险的提法,得到毛泽东赞同。晚上,邓小平出席了中共中央、国务院为金日成一行举行的欢迎宴会并讲话。19日下午,邓小平陪同周恩来在三○五医院会见了金日成。

4月20日上午,邓小平和金日成举行了亲切友好的会谈。在会谈中邓小平介绍了毛泽东对国际形势发展总趋势的看法,他说:去年初,毛主席同卡翁达谈话时第一次向外宾阐明了三个世界的划分问题。这是他考虑了好几年才提出来的。随后,邓小平会见朝鲜劳动党中央国际部部长金永南,商讨美国、日本等国向联合国大会提出关于朝鲜问题的决议草案后,中朝两国的斗争策略。

4月22日上午,邓小平陪同金日成乘飞机前往中国历史名城南京参观访问。到南京后参观了南京长江大桥和南京无线电厂。24日上午,邓小平陪同金日成一行回到北京。25日晚,出席金日成举行的告别宴会并讲话。至此,金日成一行结束了9天的友好访问。9天中,邓小平自始至终陪同着金日成,临行时又到北京车站欢送金日成。双方都兴致盎然,邓小平热情详细地介绍有关情况,而金日成则把中国取得的成就看作是自己的成就一样高兴。金日成回国后不久得了腰病。邓小平得知后非常挂念,并派出中国最好的医生赴朝鲜为金日成治病。多年后金日成访问中国时还当面向邓小平致谢。

共同打造建设的环境

具有伟大历史转折的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是在1978年召开的,标志着邓小平为核心的党中央领导集体的开始形成。9月9日是朝鲜民主主义人民共和国成立30周年国庆纪念日,中共中央决定由邓小平率中国党政代表团前往朝鲜参加盛大国庆活动。这次重访朝鲜,进一步密切了中朝两党两国之间的友好关系,也进一步加深了他和金日成之间的友谊。

9月8日上午,邓小平一行刚到达朝鲜下榻之处,就立即前往锦绣山议事堂拜会金日成。金日成早已等候在门口,见到邓小平后急忙迎上前去亲切握手,热情拥抱。他说:“我很高兴见到您。”邓小平也由衷地说:“我也很想来看望金主席。”金日成与中国客人一一握手就座后,大家开始互相问候,亲切交谈,气氛十分热烈融洽。

中午,金日成设宴招待邓小平等中国客人。席间,金日成和邓小平等共叙友谊,宛如一家人团聚。宴会后,邓小平代表中共中央、国务院向金日成赠送了礼品。这是广东生产的枫溪陶瓷三层大型花瓶。花瓶高数米,最大直径48厘米,内外有三层,分别雕饰有梅花、花篮和群蝶,象征着中朝友谊之花盛开,欣欣向荣。金日成等饶有兴致地围着花瓶观赏,对中国同志所送的礼物连声表示感谢,邓小平不时地做着说明。9日上午,邓小平出席朝鲜为庆祝国庆而举行的中央报告大会。下午,观看万寿台艺术团演出的音乐舞蹈叙事剧《乐园颂》。晚上,出席金日成举行的国庆宴会。

9月10日上午,邓小平观看平壤百万群众庆祝朝鲜国庆游行。下午,观看了大型团体操《主体的朝鲜》,晚上,出席金日成广场的焰火晚会。11日上午,邓小平乘专机抵达朝鲜东海岸工业城市咸兴参观访问。中午,出席朝鲜劳动党咸镜南道委和道行政委的欢迎宴会。晚上,邓小平一行结束了在咸兴市的参观访问返回平壤。

9月12日上午,邓小平和金日成举行会谈。金日成对邓小平说:本来我准备今年秋天去中国进行访问,就国际问题交换一下意见,现在邓小平同志来了,可以推迟到明年去了。邓小平说:非常欢迎,到时我陪主席去你没有去过的地方,比如敦煌,你没有去过吧? 金日成答道:没有去过,延安、成都、重庆都没有去过。邓小平接着说:今后两国领导应该常来常往。9月13日上午,邓小平率中国党政代表团乘专列回国。1981年4月,邓小平专程赴沈阳接待来中国进行内部访问的金日成。16日晚,他乘专列赶赴沈阳,次日晨抵达。17日上午,前往沈阳火车站迎接金日成。17日下午邓小平同金日成进行会谈,听取对方介绍朝鲜国内情况,并就国际形势交换了意见。晚上出席欢迎金日成来访的宴会。

18日下午,邓小平同金日成关于评价毛泽东和毛泽东思想等中共党内问题进行了单独会谈。金日成表示:1980年12月25日邓小平在中共中央工作会议上的讲话内容很好。邓小平解释说:这是一个统一思想的讲话,在全党传达了,在学生中也传达了,许多工作都是根据这个讲话精神去做的。关于对毛泽东和毛泽东思想的评价,这在中共党内、中国人民中是个很大的问题。很多人不知道我们党的历史,我们是怎样奋斗的,怎样成功的,他们不清楚。他们只看到“文化大革命”、“四人帮”,因此对毛主席持否定态度。邓小平加重了语气说:我提出完整地准确地掌握和运用毛泽东思想,全党接受了。我们坚持毛泽东思想的科学体系不是坚持只言片语。对毛主席和毛泽东思想的评价意见很多,经过多次反复。评价毛主席现在讲功绩是第一位的,错误是第二位的普遍地能接受。晚上,他陪同金日成观看舞剧《孔雀恋歌》。19日上午,到火车站为金日成回国送行。1982年4月,邓小平同已担任中共中央主席的胡耀邦离开北京途经东北赴朝鲜进行内部访问。这是在中共召开十二大之前,决定努力开拓社会主义现代化新局面的大背景下党中央领导人的重要之旅。

4月27日上午,邓小平和胡耀邦在平壤同金日成举行第一次会谈。在谈到中美关系时邓小平提出:我们历来反对美国卖武器给台湾。美国卖武器给台湾是干涉中国内政,破坏中国统一。在谈到香港问题时邓小平胸有成竹,神态严肃地表示:我们尊重国际条约,还是到1997年,不准备提前解决这个问题。方案无非两个,一个是新界延长租期,一个是收回。现在我们定的方针是,到1997年包括香港岛、九龙半岛、新界整个收回。下午,邓小平和胡耀邦同金日成举行第二次会谈,主要由胡耀邦介绍中国国内情况。28日上午,邓小平和胡耀邦同金日成举行第三次会谈。听取金日成介绍朝鲜国内情况和南朝鲜、不结盟运动等问题。30日上午,邓小平和胡耀邦离开朝鲜回国。

1982年9月,中共十二大刚刚胜利闭幕,金日成就公开进行回访。9月16日上午,邓小平和胡耀邦等到北京火车站迎接前来进行国事访问的金日成一行。17日上午,邓小平前往钓鱼台国宾馆看望金日成。中午,设宴款待金日成一行。

9月18日上午,邓小平陪同金日成乘专列赴四川访问。旅途中,邓小平同金日成单独会谈,主要介绍中国国内情况。下午,在专列上邓小平继续同金日成单独会谈,主要介绍国际方面的情况。在谈到中苏关系时他说:我们同苏联接触主要是要使中苏关系正常化,现在关键问题是要消除中苏关系正常化的障碍。主要在三个方面:第一,解决苏联在中苏边界一百万驻军,包括苏联在蒙古驻军的问题;第二,解决越南侵略柬埔寨的问题;第三,解决苏联入侵阿富汗的问题。

邓小平从国际大势着眼,认为,美国也是力不从心。因为美苏两霸主宰世界的形势已经有了一点变化。美国反对往西欧铺设苏联的天然气管道,但西欧国家不听,连英国也不听美国意见。关于中美关系,最近我们同美国也吵了一架,虽然说已告一段落,但问题并没有完全解决,双方发表了一个联合公报。关于中日关系,最近日本修改教科书篡改历史,给我们提供了一个重温历史、教育人民的机会。

9月19日晚,专列抵达成都,他们下榻成都金牛宾馆。20日上午,邓小平陪同金日成参观四川峨眉机械厂。返回宾馆的途中,游览了杜甫草堂。下午,又陪同金日成到灌县参观都江堰水利工程。晚上,出席四川省委、省政府为金日成一行举行的欢迎宴会。

21日上午,邓小平陪同金日成到成都市郊双流县参观农村沼气的开发和利用,并向金日成介绍:沼气这东西很简单,可解决了农村的大问题。光四川省每年就可以节省煤炭600多万吨。沼气能煮饭,能发电,还能改善环境卫生,提高肥效。在参观农民家庭,看到农民家中堆放的稻谷时,他向金日成介绍说:我们搞了家庭联产承包、包产到户,农民都有粮食了。下午,出席成都市各界人民为欢迎金日成举行的大会。随后,他陪同金日成游览了武侯祠,参观四川省工业展览。鉴于要同英国首相撒切尔夫人举行直接关系香港回归问题的重要会谈,9月22日上午,邓小平乘专机返回北京,金日成则由赶到四川的胡耀邦陪同继续参观。

支持朝鲜和平、自由、统一

1983年6月11日上午,邓小平和李先念等在北京会见了朝鲜劳动党中央政治局常委、书记局书记、金日成的儿子金正日一行。邓小平当时的关于中国共产党和中国国情的论述,给后来接替父亲的金正日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会见后,设午宴招待金正日一行。

9月21日,邓小平和胡耀邦乘专列离开北京前往大连。22日上午抵达大连,下榻棒棰岛宾馆。下午,他和胡耀邦等在大连火车站迎接来访的金日成。晚上,和胡耀邦举行宴会欢迎金日成一行。23日上午,邓小平和胡耀邦同金日成举行会谈。主要由胡耀邦通报中国国内情况。晚上陪同金日成观看文艺演出。

24日下午,邓小平又和胡耀邦同金日成举行第二次会谈,主要通报了中国对外政策。在谈到中美关系时邓小平强调:中美两国关系的关键问题就是两个:一个是台湾问题,一个是技术转让问题,最根本的是台湾问题。尽管我们这个时期关系好起来了,而且我们希望发展,但是《与台湾关系法》存在本身就会带来危机。美国干涉中国内政,就是对中国实行霸权主义,那不行。在谈到中苏关系时说:最近安德罗波夫的讲话有变化,过去讲两国改善关系不要涉及第三国,现在讲不要损害第三国的利益。解决中苏关系问题,毕竟还有三个障碍,谈判还是要继续下去。25日上午,为金日成送行后乘专列离开大连,次日回到北京。

9月28日上午,邓小平会见美国国防部部长时,重申了4天前和金日成会谈时阐明的观点。在谈到朝鲜半岛问题时指出:朝鲜统一问题与我们有关,金日成主席提出在独立基础上实现和平、自主、统一,成立联邦我们赞成。用这种方式可以消除朝鲜半岛的紧张局势,这对中国、美国和日本都是有益处的事情。我们希望双方都促进朝鲜半岛的统一,这是亚洲、太平洋地区最敏感的问题之一。

1984年5月21日上午,邓小平听取胡耀邦关于5月4日至11日访问朝鲜的情况介绍。11月26日上午,他和胡耀邦、陈云会见前来中国进行内部访问的金日成,就进一步发展两党两国关系和共同关心的国际问题交换意见。中午同金日成共进午餐。28日上午,前往钓鱼台国宾馆与金日成话别。

1987年5月中共十三大召开前夕,邓小平在北京会见了到访的金日成。邓小平在介绍将要召开的中共十三大时说:十三大要进一步总结十一届三中全会以来的经验,更加肯定我们十一届三中全会制定的一系列政策,包括改革、开放、搞活经济的政策。如果说有更新的内容,就是把政治体制改革提到日程上来。最主要的是要搞个好的中央委员会和政治局,以进一步贯彻我们的领导干部逐步年轻化的方针。现在说年轻化,是比较年轻,希望在下一个10年中出现更多40岁左右搞政治工作、党的工作的人。我们十三大完不成这个任务,十四大、十五大也许差不多。

5月24日上午,邓小平到钓鱼台国宾馆同即将离开北京前往天津参观的金日成话别。在谈到国际问题时他说:现在国际问题更加复杂化,处理国际问题需要我们用更多的方法和方式,从更加广泛的角度来观察和回答问题。现实问题非常复杂,而且千变万化,每个国家、每个国家的党都只能根据自己的情况处理问题,强求一致是不可能的。别的国家同志要理解这一点。朝鲜半岛问题,我们谋求的目的是一个,就是朝鲜半岛的统一。我们支持你们统一。当然这是一个长期的问题。现在我们搞开放,对问题的认识也要开放,我们要把经济搞活,也要把政治搞活。

在谈到开放问题时邓小平问道:“金主席去过深圳没有?”得知客人没有去过便接着说:“下次有机会可以去旅行。最近深圳技术比较高的产品可以打入国际市场。开放政策的成功就要看这一条,这是真正的成功。深圳只用六七年时间,从一个小城镇变为一个现代化城市,经验是很宝贵的。还有烟台、青岛,一搞对外开放,也是五六年时间就变样了。现在要很好地总结经验。”

三代领导集体力量大

1989年中共十三届五中全会召开前夕,邓小平于11月4日在参加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扩大会议并讲话。5日,他前往北京火车站迎接来华进行内部访问的金日成。

11月6日上午,他在同金日成举行会谈时,主要谈到了中共几代中央领导集体特别是第二代中央领导集体的组成问题。他回顾道:我们第一代领导集体是毛泽东、刘少奇、周恩来、朱德和任弼时同志,弼时同志去世以后又包括陈云同志,包括我,那个时候还有林彪。这个领导集体的核心是毛主席。“文化大革命”中,党所以没有垮,就是因为有这个核心,就是毛主席、周总理,把这个局面撑起来了,而且改善了我国的国际关系,特别是同美国的关系,中国恢复了在联合国的合法地位。

紧接着,他首次同金日成谈到第二代中央领导集体的成员组成问题。他说:这10年我们党把我放到了特殊的岗位,我不当党中央总书记,也不当国家主席,但实际上我是党和国家领导集体的核心,这在国际上也是公认的。从我们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以后,开始产生了第二代领导集体,包括我在内,还有陈云同志、李先念同志,还有叶帅。(当然,邓小平所言的是主要成员。)这也是一个有力量的领导集体。在第二代领导集体的领导下,我们党和国家做了很多事情。很多事情基本上是做得好的,但也有失误,甚至是重要的失误。

邓小平话语停顿了一下继续说:现在实际上换成了第三代领导集体。第三代领导集体就是以江泽民同志为核心。江泽民同志知识面比较宽,多年来都是地方和部门的重要干部。这4个多月的中央工作很不错。他工作扎实,而且比较民主。

与此同时,11月6日至9日,中共十三届五中全会在北京举行。7日,邓小平致信中央政治局常委,向中央全会提出关于中央军委组成人员的建议。全会审议通过《关于同意邓小平同志辞去中共中央军事委员会主席职务的决定》和《关于调整中共中央军事委员会组成人员的决定》,决定由江泽民任中共中央军事委员会主席。11月12日,邓小平再次同在北京一直关注着邓小平退休的金日成进行会谈,向他介绍了五中全会等情况。

1990年是东欧动荡加剧的一年。如何应对这一国际共运史上的严重局面,对中东地区伊拉克入侵科威特采取怎样的态度,需要进行共产党内部磋商。9月11日,邓小平乘专列离开北京前往沈阳。12日上午,会见了由朝鲜赶到沈阳的金日成。

在谈到国际局势时,邓小平高屋建瓴地说:这一年来变化很大,但这个变化才开始,旧的秩序彻底打破,新的秩序还未露端倪,刚刚冒头。过去的矛盾是东西矛盾,还有南北问题。美苏两霸,苏联集团现在没有了。究竟世界局势变化到什么样子,怎么形成一个新的比较稳定的格局,现在还看不出来。苏联国内怎样变化还不清楚。

他强调说:现在我们要冷静地对待变化,要耐心一些。处理所有的国际问题,都要采取这样的冷静态度,这一点对中国特别重要。七国首脑会议对中国的制裁,实际上对中国影响不大,我们表示了反对,但也不大在乎,相当克制。观察世界的变化,争取向好的方面变化,向有利于我们的、有利于社会主义的方面变化,需要采取这样的态度。

邓小平坚定地表示:马克思主义、社会主义、四项基本原则,我们绝不会放弃。四项基本原则核心问题有两个,坚持社会主义和坚持党的领导。当然,我们也要看到自己的失误,比如腐败现象、官僚主义等等,要认真纠正。

9月13日,邓小平和江泽民、宋平一起会见金日成,随后邓小平乘专列离开沈阳回到北京。

人之相交,贵在交心。邓小平与金日成的心心相映,使得中朝两党、两国和两国人民之间的友谊日益深厚,日益稳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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